大明宫,上书房
雍和帝如往常一样批改奏折,中枢内阁朝臣以及被雍和帝宣召的臣子早已在偏殿等候召见了,只是只有那些经常进宫的文臣武将才会察觉到皇宫今日的不同寻常,看似和平日一般,实则外松内紧,等雍和帝召见了众人,在内阁几位大学士落座后,雍和帝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:
“自今日起,新政先缓,先由户部丈量全国土地,统计户部往年亏空账目,陈首辅全领内外诸事,袁弘、李原、韩元启一旁协助,兵部暂由忠顺王统领,其他人都先下去,陈直和忠顺王留下”
“是”等众人下去后,陈直开门见山道:“陛下,发生何事要暂缓新政”,忠顺王也是不解,雍和帝向戴权使了眼神,戴权带着宫人退去,雍和帝才缓缓开口道:“昨夜太极宫传召太医”
短短几个字犹如五雷轰顶,让陈直和忠顺王一瞬间想到了好多,若是这个时候太上皇病危,那么现在朝廷上的那些臣子恐怕难以心安,就害怕太上皇一走,雍和帝坚持新政,再逼迫一下,恐怕就是一场鱼死网破的局面,忠顺王说道:“陛下可有计策”
雍和帝说道:“目前尚无万全之策,只是在思考昨天林如海所说之策的可行,如今你领兵部事,要一应准备做好,监管好天下兵马,不可以在这个时间段让人调一兵一卒”。
陈直则说道:“陛下,如今非常之时,老臣以为林如海之策可用,如今眼下咱们可丈量土地,清理账目,待忠顺王在兵部掌握了实力,就可以用林如海的策略边诱边打,一个个请君入瓮”,这时陈直又向忠顺王解释了一番林如海的策略。
且不说雍和帝在大明宫和陈直、忠顺王在密谋什么,只说林如海回到府中,就让下人找贾蔷前来,林如海则坐在中堂上,思考这今日的种种,这些变化让他觉得一定是宫里发生了什么大事,但却未想到是那种隐秘之事。
贾蔷来了后拜见了林如海,林如海把今日之事说了一遍,贾蔷也在思索到底宫里发生了什么隐秘之事,这会去宫里打探自然打探不到,稍不留神还会被别人找住小尾巴,但为什么皇帝突然要用忠顺王之手抓住兵权了呢,好似少了些往常从太上皇手中抢夺兵权的从容啊,说到太上皇,贾蔷眼前一亮,好似想通了一切。
贾蔷道:“先生,会不会是太上皇”,林如海也沉思了一番,在所有的可能中肯定了这个答案,只有太上皇那边出了什么不好的消息,才会有如今这般反应,林如海便问道:“蜀中和陕晋地区的盐商梳理的如何了”,贾蔷说道:“大部分没有售卖资格的盐商我们都接触到了,也都愿意加入我们盐部搞些其他行业的营生,这几日怕是都在赶往京城的路上呢”,林如海说道:“来了之后,你们隐秘接触一下,可以合作的话就接纳,这些日子特殊,你也小心些,今日皇上让我户部清理账目,丈量土地,我这就去部堂,你没事就先回吧,估计家里也有人找”刚说完,就有林家下人报说是贾家来人找蔷大爷。
贾蔷遂回到了贾家,刚走到宁荣街,就被林之孝的拉着马缰绳赶着去了西府,等到了西府荣庆堂时,上方坐着贾母,下边坐着贾赦、贾政、贾琏几人,贾蔷一一拜过,就听贾母说道:“把那信拿给他看看吧”,贾蔷顺手接过信纸展开一看,尽然是一封贾元春从宫里递出来的信,贾蔷问道:“这谁送回来的”
贾琏说道:“是娘娘身边的丫头抱琴”,贾蔷说道:“娘娘怎么敢在这个时候让人传送这样的消息”,贾琏又说道:“抱琴说这是皇后娘娘允许的”,贾母说道:“你这话什么意思,什么叫这个时候”,贾蔷看着堂上没有一个下人,就说道:“昨夜太上皇可能…”只说到了这里,众人便明白过来,这其中的事情。
贾母说道:“娘娘信上说的你看可行吗?”,贾蔷说道:“既然前边有忠顺王出头挑大梁,让咱们把开国一脉聚集起来也没问题”,贾母看向几人说道:“你们这几日都别出去招惹是非,我自会嘱咐内宅管好家宅,咱们不是什么寻常人家,特别这个时候”
贾蔷回到东府,写了一封要贾琮回京的信笺,又让下人联系了蜀中和晋陕的盐商,把约会见面的地点定在了贾敬修行的玄真观。
自己则让下人找来了贾芸和贾琏,给他们说了一些晋陕和蜀中盐商的事,此时此刻贾琏和贾芸才被贾琮和贾蔷的大手笔给震撼到,如果说之前因为盐部南下,以及贾琮就任粤省水师指挥使得到的一些产业他们都还算理解,毕竟这个年月武勋贵族子弟为什么都像谋个实缺,就是这样一边干公事,一边搂草打兔子,给自己家里口袋赚点银子,所以贾蔷即便年龄小,但作为族长提出什么族人支持,这些支持那个不是办公事时赚的私银喂饱族人的,一个会赚钱的族长,你让族人干什么都愿意。
但今日贾琏和贾芸看着这面全国堪舆图上的标识,他们意识到了贾家这几年势力疯狂壮大是多么恐怖,贾琏不解的问:“蔷哥咱们这样是不是有些快了,前些日子那赚来的银子像海一样的花出去”,贾蔷说道:“刚刚在西府中堂的事,二叔不会忘了吧,咱们这样的家族不能坐以待毙啊”
贾琏瞬间不说什么了,只要能赚银子,什么苦他都受的,他在家中不像贾蔷和贾琮一文一武,但他擅长庶务,好似赚银子是贾赦贾琏父子基因最大的需求,贾蔷说道:“这月十五,我们一起去玄真观会一会这些商贾,我去了信,琮三叔不日北返”。
像贾家今日这样匆匆的人家在京城不是少数,及时皇宫的城墙再高也挡不住野心家偷窥的心,好多世家大族在得到太上皇消息时,也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布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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